07 悲慟
夜晚河堤旁的小摊车,两个穿著制式校服的学生,拨动红色的布帘,从摊贩内朝外头走。
上方夜空深邃的黑幕,星光於其中银辉闪动,河堤旁的宽大河面,宛如倾倒於地面上的银河,与天际的星辰相互辉映。
微风拨动堤畔的青草丛,婆娑的弯曲摇曳。河堤上方的陆桥偶尔有车行经,疾驶呼啸而过。也许是晚餐过后,想要稍微散散步的行人,在桥面或河堤畔悠閒走动。拆仙和雨焉两人走出小摊车后,面对前方的河面,稍作停留凝望著。此时两人后方的摊车,老闆阿海走出摊子热切的喊了两人的名子:
「拆仙!雨焉!想吃的话再来吧!9折优惠喔!」
阿海老闆兴奋高举右手左右摇动,并对两人大喊。热烈的情绪使得浑厚的嗓音变的高昂,甚至惊吓到路过的行人,回过头仔细打量。
听见后方热情招呼的阿海,雨焉以及拆仙两人分别转过身面对老闆。雨焉在河堤畔对老闆行礼鞠躬,身旁的拆仙则是举起手,藏不住的愉**受让他快速的挥动手臂,与老闆道别。
拆仙和雨焉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上桥墩的阶梯。事先将脚踏车固定於桥面栏杆上,此时他熟练的解开链锁,牵起龙头,雨焉在一旁看著他。拆仙推动脚踏车,雨焉则随后同行散步。
一边牵车并不时注视雨焉,愉快的微笑使嘴角上扬,拆仙暗自鬆了口气在心中想著「明天的早餐有著落了,呵呵。」并小幅度握拳,做出拉弓动作的暗自庆幸。
看著雨焉似乎总算放晴的心情,拆仙一跃跨过脚踏车,紧握住龙头,稳稳踩住踏板,然后回过头对跟在后面的雨焉说:
「上来吧!我们早点回家。」
雨焉没有多说话,看著拆仙踏稳后,他在后方点点头发出「恩!」的回答,便走近脚踏车后方踩上后座,手搭上拆仙肩膀。确定后面的雨焉站稳,拆仙便开始奋力踩动踏板,於这个邻近学园的郊区,在路灯的照耀下,滚动显露金属光泽的一对车轮圆环,朝返家的路上滑行。
街道上的灯光炫目耀眼,行进时与行人擦身交会,一旁设置的路灯缓缓的被两人甩向后方,侧边马路上的汽车与机车呼啸驰行。随著脚踏车行进,感受变的明显的迎风,雨焉在后面露微笑,一抹黑色细髮映照起路灯和车灯,闪动发散出白色光纹,两人穿梭在街道巷弄中。
短暂的移动后,两人绕进密集建造,填充满平房的住宅区巷道内,於一户门前停下。拆仙看著眼前的建筑对雨焉说:
「到了!」把脚踏车停下,雨焉顺势的跳下车后,拆仙自己也跨过车子牵动龙头。
眼前是一幢两层式的独立平房,八字形的木造屋顶,上层的小房间有一扇对外大窗,后侧以L型延伸出一个顶楼空地与外张盖半的遮雨棚,棚内悬掛著一些衣物。下方正门玄关延伸到最外的铁栏门,大约两尺高的贴砖围墙环绕。
与周边的平房相比,这间房子显得相当老旧,虽然还不到破损斑驳的程度,带有枯朽的黯淡,相形之下并不抢眼,独自在这宅区中散发出沉寂感。
雨焉快步地走进铁栏门,从书包中拿出钥匙转动门锁进入,进到衔接玄关的短步道上,然后雀跃的三五步后来到玄关大门,插入钥匙,将门打开。
拆仙脚踏车牵进小步道走向侧边停放,顺手关上外门,院子内的大型落地窗朝外延伸出木质的屋簷和走道。放好脚踏车紧随雨焉走进屋内并将门关上。
两人进入到门内玄关处将门关上后,彼此在大门旁停下,并且转身面对侧边,眼神露出些许哀伤。
雨焉和拆仙看著玄关处,掛在墙面上的照片。
相片内是一对男女的照片,似乎是一张出游照。相片内一头黑色短髮的男性,身材中等却有著精炼的明显线条。一旁的女性,亚麻色的即肩长髮带著粗框方型眼镜,手上拿著一小本的文本,过膝的青色长裙在风中飘盪,上半身的短袖米色贴身针织衫显得优雅。
两人站在某处斜坡上头,男性正抓这那位女性的手,女性则像是被惊吓般紧抓著书,被对方强迫拉进贴到脸颊,男性对镜头摆出v
的手势,而女性则不知所措的张大双眼的照下这张相片。
雨焉和拆仙凝视了一会在墙面上的照片后,不约而同双手合十地对著相片说:
「我回来了!爸爸!妈妈!」
说完后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走进屋内。拆仙走向屋内的客厅,把书包随意丢在角落后打开开电视,便在客厅内的榻榻米上,把手摆放到身旁的矮桌上撑起头,一脸无聊的转起电视频道,行径活像下班后回到家的某个上班族。
雨焉则是走上楼梯进到房间内,似乎在翻找物品的开动衣柜。不一会的时间便趴搭趴搭的再次下楼。然后走入客厅蹲下身到拆仙身旁说:
「哥!我先洗澡喔,你记得不要用洗衣机,不然水压会不稳。」
「喔!」拆仙不以为意的回应,下意识的回过头看了一眼雨焉。
此时雨焉身上穿著白色的学校衬衫盖过腰部逼近膝上处,胸口的扣子已经打开两三颗,衬衫可以很明显看见水绿色和白色条纹的渐层内在美,白皙的红润皮肤,下半身因蹲下而隔著褶皱的衬衫若隐若现,弯下腰略开的衣襟,可以看的到起伏的线条与润白的皮肤。
──喂喂喂!没人跟你说不准衣服脱一半跑进客厅吗!
雨焉正将手扶在膝盖上,曲身蹲下歪著头询问拆仙。瞧见眼前这身衣衫不整的情况,拆仙先是张大眼,随后脸部泛红的快速别向侧盯著电视。
「你去洗吧,我知道了。」没有回头看雨焉,连耳根子都已经通红的拆仙紧盯萤光幕。
瞧见这般举动的雨焉,此时露出某种兴致上来的小恶魔微笑看著哥哥。然后缓缓起身走到拆仙和萤幕间,档在电视与拆仙前方。被遮住的拆仙此时抬起头看雨焉,两人短暂的沉默数秒后……拆仙的鼻血潺潺窜出……
「你还站在这做啥?不是要去洗澡吗?快点去洗阿。」拆仙一边捏住湿润的鼻头一边低声询问。
「哼哼哼……」雨焉露出不名意图的笑容望著拆仙,随后弯下身子贴到他面前,拆仙视线一会在他的眼前,又一会似乎聚焦在下方的上下不停来回移动,脸部越来越红
「好吧!就是那个……吧。」歪著头似乎决定好的雨焉,於是定睛的看著用力住鼻头的拆仙。
「为什麼哥哥对女性的身体这麼没有底抗力?」
「还有为什麼明明是有穿衣服的,哥哥却还会看得脸红?」
「然后又为什麼会流鼻血呢?」
「总之……我……很好奇。」一边说一边故作姿态的张大双眼,并将手握在胸前逼近拆仙询问。
──人家千返田才不会像你这样衣服乱穿好吗!等级差多了。虽然胸部跟可爱度好像差不多。
听完的拆仙再也按耐不住,一口气伸手托住雨焉的脸,一把将他朝侧边推并且说:
「快点去洗澡,不要脱一半跑到客厅。」
「不要这样说嘛,哥哥你兴致都来了不是吗?你看…….鼻血!」边说边伸出手指了指鼻子位子,雨焉被推开后,在旁盯著完全不敢看自己,努力将视线集中在萤幕上的拆仙。
「少囉嗦,这是不可抗之生物本能。」拆仙不敢侧头,反倒是将脸摆望向落地窗外,望向庭院内的脚踏车大声回应。
眼见整个人都侧身过去看著落地窗外头的拆仙,雨焉似乎还没玩过癮狡诈的笑开嘴唇,於是他缓缓走近拆仙,从后头一把将他抱住。
「啊~啊~哥哥的背好宽喔!让人感到安心。」雨焉贴在拆仙的背后,并用手轻拂拆仙的双肩,一上一下的持续抚摸。
──妹妹的胸部也好软喔!啊~啊~我在想啥~
短短数秒,拆仙脸颊胀红从鼻腔喷出两道血柱。意识到后他猛力抓向桌面上的卫生纸包,抽出一张抵住鼻子,快速挣脱雨焉,跳起身跑到客厅的角落。满脸透红的露出不悦却又无法大发雷霆的怪异纠结表情说:
「你够了喔,快点给我去洗澡,还有不要衣服脱一半,听到没有!」拆仙缩在客厅角落望著雨焉,下意识吞了口水,害怕看见他的紧闭起双眼。
貌似意犹未尽,雨焉淡定的不断逼近到拆仙面前,然后像是突然想到甚麼似的平举起左手,并用右手敲了一下左手掌心说:
「就算是哥哥,只要有爱就没问题了,对吧!」说完摆过头吐出舌头装可爱并对拆仙微笑,然后朝拆仙越走越近,拆仙退无可退的缩在墙角,摀住潺潺流出红色液体的鼻子,眼睛不知该摆哪到处乱飘陷入混乱。
──不对!绝对不对!话说妹妹你的节操呢?我好像看不见底啊!
──今天是怎麼回事?比平常还要超过……
眼见完全拿雨焉没办法的拆仙,他摀著鼻子一边快速奔跑一边大声咆哮说:「不准玩弄哥哥啊,你这个不检点野丫头。」便往自己的房间狂奔,一溜烟的开啟房门将自己关进屋内。
「啊!逃走了!」雨焉淡淡的说了这句话,一脸还未尽兴地露出残念的表情,便起身缓慢走进浴室。
不知过了多久,似乎洗完澡的雨焉从浴室出来,房内传来悉酥骚动。拆仙此时正在房内翻阅教科书做阅读。屋外传来雨焉的叫喊说:
「哥哥,我洗好了,你要洗的话可以洗。」
「喔!」
回答后拆仙便走到衣柜处,拿好要换洗的衣物,并且预先打开小缝从房门内朝外窥探了一会,为了避免又换看到奇怪的景象,事先确认房间到浴室这一段路径。确定妹妹与焉不在附近,快速打开房们并走进浴室内。
「哼~~哼~~哼哼~~哼哼~~哼~~」
哼著不知名流行音乐的拆仙,在浴室外的衣物间脱完衣服,接著打开拉门进到浴室内。过没多久后便洗好身体,一股作气踏进泡澡池内发出「呼~啊~」,表情显得相当舒爽愉快。
泡了一会之后,脑海中浮现数分鐘前妹妹穿著衬衫,白皙的皮肤,黑色的秀髮,如玉的滑溜颈部,若隐若现的内衣……脸部瞬间胀红。
──冷静啊冷静,我到底在想啥啊我。
看著眼前的洗澡水,突然间意识到某件事的专注著凝视前方,脑海中浮现妹妹刚才脱光然后泡进浴缸的想像,下意识的喃喃自语:「妹汁……」
──喂喂喂!这是什麼奇怪的发想!早知道就不要看太多本子了啊!!冷静啊冷静!这时候就要来首俳句。
──你还好嘛?你没问题吧?你有病对吧!(有病!)
为了避免自己做出奇怪的事情来,例如说偷喝之类的,拆仙挺起身子离开泡澡池,快速将身体擦乾后回到自己的房间。
夜晚的屋内相当安静,摆放在墙面上,拆仙房内的指针式时鐘,节奏性的发出滴答声响。对外大开的窗户有时传入汽机车经过的呼啸声,偶尔窜出的猫鸣或是狗吠,微风吹进房内,摇曳起窗旁的廉布,甩动出嘻疏声,房内些微的声响,如摇篮曲般,鬆懈的令人感到昏昏欲睡。
拆仙复习了一会教科书的内容后,似乎觉得有点累了,於是换好上睡衣躺上床。躺上床后没多久,房内的门便被打开,一个人影挤进被窝内。
──喂喂喂喂喂!掉节操也要有个限度啊!夜战什麼的只会在本子,还有舰娘裡面好吗。
──妹妹你掉节操的极限在哪?今天的你!没有极限嘛?
拆仙不敢相信,打算好好教育一下妹妹。摆出严正的态度,伸出手抓住棉被,一口气翻开来。看见雨焉此时捲曲身子躺在自己身旁,身体微微颤抖的小声哭泣。看见他的样子,於是又躺回床上,撩起棉被将他的身子盖住,小声地在他旁边说:
「怎麼了?又因为想爸妈回想起那件事了吗?」
雨焉没有说话,只是点点头回应拆仙,眼角旁边泛出泪光。
「唉……」拆仙摸了摸与焉的头,嘆了口气,露出不捨与难过的表情躺在与焉旁边看著他。
「没关係的,哥哥就在这,你不用害怕。」
「恩!」雨焉此时伸手在棉被内抓住拆仙的手,可以明显感觉到他正在发抖,拆仙於是阴沉下脸,伸出另一隻手在雨焉头上抚摸试著安抚她。安静的片刻后,雨焉似乎稳定下来,表情也显得放鬆许多,拆仙此时才把手缩回被子裡面。
以为雨焉已经睡著,在漆黑的房内,雨焉突然低声的对拆仙说:
「哥哥……」
「恩?」
「你听过十年修得同船渡,百年修得共枕眠嘛?」
「那是啥?」
「人类出生后便有一定程度的『格』,然后缘分则也是可以用『格』兑换的。」
「所以说我们两个躺在一起,是用百年累积的『格』所换到的喔。」
「喔!」听的似懂非懂的拆仙,只能在一旁出声回应。
「……不好意思每次都跑来烦你……」雨焉因内疚而捲起身低下头,此时拆仙将手伸出被窝放上雨焉的头,轻轻抚摸他说:
「你是我唯一的家人,所以不要跟我客气。快点睡吧。」
「恩!」雨焉听见拆仙的话后,嘴角上弯露出微笑,缩起身子,看起来相当放鬆的闭起双眼。
那是……我们还相当年幼时的事情了。
当时我和雨焉大约是八岁的年纪。
那一天,父亲趁著假日,天气相当不错的午后,带著全家出游。母亲一直以来便是个喜欢阅读充满知性,并且富有知识的人。父亲则是一位工程人员,总是像个小孩,对事物充满活力和热情,两个人个性上相当完美的互补。在我有记忆以来,虽然偶尔会吵架,不过过没多久便和好如初,相当疼爱我和雨焉。
两人就个性上来说似乎完全就像是两条平行线,不过以我知晓两人的角度看来。母亲其实内心憧憬著像父亲这样衝满热力的人,而父亲其实心中是个相当感性细腻的傢伙,所以我认为他们两人是天造地设,相当和衬的两人。
出游的那天,微风吹送著绿叶飘散,於其中夹杂飞舞的樱色花瓣,黄色的艷阳在万里无云的晴空上,撒下明亮的光芒。眼界中的世界似乎经过打蜡拋光般的遍染晶亮,全部都令人雀跃和愉快,我和雨焉以及父亲和母亲,一家人在草地上享受优閒的午后。
我调皮的拿起爸爸的相机,想要照下两人的身影。看见我打算照相的瞬间,父亲便一手牵起母亲,她那时正仔细地阅读手上的书,完全状况外,两人就麼在意外下照了一张像片。
没想到,这也是最后一张照片。
当天傍晚,我们一家人到附近的商场吃饭,行人来往,摊贩人潮拥挤,四处都是热闹喧腾的百货公司美食街。
突然间,两个妖怪就麼出现在美食街内,毫无预警的…….突然出现的……
然后,在场的人们开始逃窜向外,当然我的父母们也一样,快速的将我们牵起朝最近的入口奔跑。
雨焉不小心在奔跑时滑倒,此时后方瘦如枯柴,皮肤深灰色,唯独肚子大过上半身一半以上的两个妖怪,似乎锁定了雨焉,以不自然并且非常快,肉眼完全追不上的速度跑到雨焉前方,他们张出超越骨骼限制的大嘴,血红色的利牙正要咬下和嘴时,母亲抱住雨焉并且用力的把她甩到旁边……
父亲看见母亲被咬成宛如破布般的身躯,激动地大声斥喝我快点跑后,似乎打算去抱回雨焉,快步的跑向她……结果……他们俩人就这麼……剩下血肉模糊的碎片肢体。
这一天,也是雨焉第一次觉醒的日子。
雨焉失魂的紧盯手上母亲的残肢,上一秒正抓起她然后被两个妖怪一口咬下。接著父亲跑向她时也在她面前……变成残破的肉块……
就在这一瞬间,商场以雨焉为中心,周边的一切、钢柱、摊贩、电梯、公共使用的座位、平滑闪动的大理石地板、大厅、楼梯等周边所有景物瞬间变得通红,融溶转为深红的熔岩,接著碳化为焦黑……
鸣雨焉,身躯转为黄色,全身上下布满了深红色的条状或圆环花纹,在头上突出的两对尖角,粗糙兽皮的龙类翅膀,尾巴上端火焰不断闪烁,全身散发著异常的高温。双眼滑落的泪珠,从眼角流出后便因为高温上飘化成烟雾。
第一时间赶到的千里老师说,她当时化为上位火系焰兽:伊佛利特。
彷彿想要燃尽一切的地狱业火,炙热的高温蔓延并侵袭当下的空间。妹妹似乎仍然保有意识,独立划出一个空间将我包覆,不过极度高温分解掉空气所造成的缺氧现象并没有改变。
雨焉将两头妖怪抓住,慢慢的将他们融成火红的岩浆……然后变成灰烬并逐渐成为虚无。
将两隻妖怪杀死后,她陷入无法控制的失控状态。那时从与焉的眼中……
我可以看见……那双眼所蕴含的纯粹怒火,还有深不见底的悲伤……正让他陷入无法控制的疯狂。
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,只知道在因为缺氧,快要失去意识之前,我将她一把抱住,说了一些话后昏了过去。醒来后两人便躺卧在周边完全焦黑碳化的商场内。
那时候我到底说了什麼?
事件过后,千里老师主动帮助我们两人,我们也顺她的安排进入练妖学园就读。当时只知道她可能是某个机构的人员,也没有想太多,两人不时受到她诸多帮助。
千里她告诫我不能够再让妹妹变成那个样子,她已经消耗过多的『格』差一点就要碰触到天罚。
於是我们两个从那天开始,便努力的互相扶持,尝试走出这个事实,开始新的生活,努力步上正轨。有幸得到千里老师相当多帮助,我们兄妹总算回归正常生活。不过从那天之后,雨焉只要遇见妖怪或是夜晚想起父母,便会出现类似创伤症候群的状况,身体不停颤抖无法入眠,从此养成奇怪的习惯,不时会跑来我房间睡。
她觉醒的当下,我能理解雨焉的『觉醒』是『悲慟』所引起,想要燃尽一切的怒火。
我是知道的……你的害怕、你的难过、你的渴望、你的愤怒、你的悲伤、你的所有想法……
拆仙看著在她身边熟睡的雨焉,从被窝中伸出手臂抚摸她的头并喃喃自语说:
「雨焉……还有我在……」
雨焉在被窝中似乎听见拆仙的低语,在被窝内微微挪动身子,将手臂曲起并倚上头躺稳。
此时房内只剩下两人安稳的呼吸声以及溢满笑容的微甜睡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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